11月8日，由共青团中央、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主办的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文明互鉴：网上文化交流共享”分论坛在浙江乌镇举行。140余位各国文化和青年事务官员、社会组织负责人、互联网公司高管等，深入探讨互联网与文明之间的关系。

赋能，是本届论坛高频词。科技赋能，就是利用互联网技术，让所做的事情比原来更好，从而形成新的经济社会增长点。赋能并不局限于此，大咖们不仅聚焦于技术本身，更加关注技术背后的人性——技术让人性回归，技术让生活更美好。

在乌镇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与“成功”邂逅很容易，有些猝不及防，知名的“大佬”两三人，在乌镇踱步，看上去与邻家大叔没什么不同。

屋顶上，瓦片整齐，犹如行行代码。背着电脑，行走在小弄堂，忽然听到身旁路人兴奋地说道：“马云刚过去了。”踮脚一看，果然，一个算不上伟岸的背影，似曾相识。

互联网给人们带来什么？马云给男人带来了成功的渴望，也给女人带来了希望——点击付款一瞬间的豪气，扯开快递一刹那的期待。互联网让人性的体验感更丰富。

互联网里的通行法则是人性，中国企业不甘落后，准确把互联网与人性联结起来，勇敢闯世界。

四达时代是一家中国民营企业，在非洲拥有480多个电视频道，他们结合大数据，自制了坦桑尼亚的一档娱乐节目（BONGO Star Search），根据反馈制作优化节目，使之成为当地的一档爆款节目。

2002年，这家公司走出中国，来到非洲，开始了在非洲投资建设数字电视网络的运营之路。该公司业务遍布非洲37个，拥有的付费用户超过2000万，在非洲本地的员工就有4000多人。

与其说是互联网相通，不如说是人性实现了串联，技术是实现穿针引线的工具。

用技术限制任性的人性

农业社会的生活场景中，偶遇后现代的文明，会产生什么样的碰撞？在乌镇，互联网大咖们讨论最多的是技术和人性。

技术与人性结合，免不了产生“双刃性”。中国工程院院士邬贺铨非常关注网络水军利用机器对企业发布负面消息等问题，“本质上是通过讹诈，收过路费、封口费”。如今，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技术可以发挥作用，可以及时发现这种诈骗。不过，这种技术也不是的，发现率在50%左右，其他的还得依靠人机协作。

奇妙的是，一方面人类赋予人工智能以人性，另一方面还要用人工智能克服人性的弱点。人与技术相互依存。

人类文明的魅力正在于此——自己限制住自己任性的人性。

互联网的漏洞也是人性的漏洞，但人性的漏洞比互联网的漏洞更可怕。

对运用互联网技术的高科技医疗设备进行攻击，会给人的生命安全带来威胁。计算机网络应急技术处理协调中心副主任云晓春举了一个例子，美国某医疗生产设备商的相关产品有一个漏洞，黑客利用这个漏洞就可以攻击使用胰岛素的病人，注入过量的胰岛素，最后导致患者产生低血糖的反应。

人与技术不能二选一

近几年，互联网业界的演进有一个规则：忽视人，会吃亏。

“不要过度迷恋先进技术却忽视人。”在数字化领域折腾的新华三集团总裁于英涛指出，特斯拉就吃过苦头，CEO马斯克承认特斯拉在美国的生产线非常先进，但由于过度使用先进技术而忽视了人的作用，导致特斯拉生产线的产能一直上不来。

埃森哲互联网行业董事总经理凯文·柯林斯也发现这个问题，他参观特斯拉生产线的机器后发现，以在人或机器中二选一作为技术设计方向，绝不是更好的方案，更好的选择应该是：实现人机协同。

他接着举了例子，使用相关算法检查乳腺癌，机器准确率能达到92%。高明的医生的人为诊断能达到96%，但当两者结合到一起时，就有高达99.5%的准确率。

他认为，社会应该形成一种共识：人与先进技术并不是对立关系，互联网硬件与软件应该深度融合，归根结底——为人服务。

“补全缺失的中间地带”成为他最近关心的概念和理念。“千万不能孤立地看待人和网络，要补全两者之间缺失的中间地带，把两者结合到一起，这才有可能带来新一代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全新体验”。

技术因骨子里的人性而美好

阿尔法围棋的棋力超过人类职业围棋水平。曾几何时，人们面对互联网，最焦虑的是会不会抢了自己的饭碗，但在本届互联网大会上，类似担心的声音却少了。

马化腾公布了一组数据，150万人加入小程序的开发， 2017年小程序带动就业104万人。

很多人怕人工智能，甚至有很多可怕的预言——机器会控制人类，李彦宏说，其实没有这么可怕。“在2018年百度的Apollo平台（自动驾驶的软件）新增的代码中，有50%以上都是为保障安全而加入的”。

李彦宏更担心的是机器太笨，会造成误伤，而不担心机器主动伤害人类，“我们把所做的东西开源开放出来，希望大家勇敢使用，不像想象中这么难”。

“不能把人工智能变成要取代人类、毁灭人类的技术。”猎豹移动董事长傅盛说，不要把人工智能变成“玄学”，最重要的是，应该认识到技术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如何让生活变得更美好？“需要用人工智能去读取大自然给人类带来的信息。”新思科技副总裁彻基布·阿科罗特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科技让人生活更美好，人类也不能违背自然规律，更不能依靠新的技术追求“人定胜天”，这是人类发展科技的基本价值观。

“赋能”是今年互联网大会上的热门词，科技赋能的目的，就是给生活赋能，要解决实际问题，比如互联网技术向城市病“开刀”。

在北京海淀区，百度接管了红绿灯，根据测算，人们在交通拥堵中的等待时间减少了30%~40%，李彦宏说，“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因交通拥堵造成的损失，每年都是上千亿元”。

互联网技术应该尊重人性，这是一种科技的“人学思维”。比如，飞利浦作为一家健康科技跨国公司，业务包括疾病的预防、诊断、治疗、管护。“健康科技运用人工智能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需求来自于人，服务也应用到人。”飞利浦中国首席技术官王熙谈到企业价值观时说。

这就是互联网蕴含的关于人性的辩证法：科技只有为人赋能，人才会持续地为科技赋能。

互联网领域的中外较大差距在于“人”

人才，是互联网行业不变的主题。

小米的AI语音服务，“小爱同学”单月唤醒超过了10亿次。雷军透露，在过去两三年，在人工智能领域他们拥有超过1000人的技术团队。

“舍得投入”是互联网行业不成文的规则。人才，却一直是行业发展的瓶颈：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需要多少人才？

谈到人工智能，业内普遍表示缺乏精通传统行业和互联网的人才。脉脉创始人兼CEO林凡透露了一组数据，从传统行业领域流入到互联网领域的人才，每年有30%增幅，但这远远不能满足行业用人需求。

有人说，中国的人工智能已经赶上或者超过美国了。中国工程院院士、浪潮集团首席科学家王恩东直言这种观点有点儿太乐观了，之美之间还是有差距，中国在应用层面上是好一些，但在基础层面上还是有明显的差距。实际上，中国在这一领域的人才蓄积量与美国相比，差距好几十倍。

王恩东提醒，国内人工智能企业包括科研机构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们还要加强基础方面的研究，加强在芯片方面的投入”。

大手笔的投入也是未来趋势。科大讯飞创始人刘庆峰提出，人工智能企业在技术创新上要“敢于投入、敢于大投入，要站在源头，敢于进入无人区”。

一位业内人士表示，互联网就是一面“照妖镜”，祛除泡沫，正视自己与别人的差距，需要埋头苦干，但无须妄自菲薄。

漫画家、桐乡才子丰子恺的一句话，对于互联网技术行业或许有启发：勿感于时，勿伤于怀。勿耽美色，勿沉虚妄。从今，进取!(记者 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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